记忆的河流

小编: 孙义林

时光如梭,岁月无痕,转眼间,时光一闪而逝。但是记忆深处有一条河流,仍然盘旋在脑海里。

记忆中的那条河,虽然它没有长江、黄河那样雄伟壮观,但它足可以衬托出两岸之间山青水秀、花香鸟语的独特美观;记忆中的那条河,不确切它究竟有多宽,但是站在此岸就能看见彼岸野花漫道、炊烟四起,再望远处看去,便是“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的景象展现在我们的面前;记忆中的那条河,深浅未测,但它的清澈度足可以看得见水底的卵石、游动的小鱼儿。当然它也有波涛汹涌的时候,偶尔遇到发洪水的时候,它也会毫不留情地摧毁两岸的沙谷、野草或者树木;记忆中的那条河,至今也未搞懂它究竟有多长?来自何方?流向何处?但它足可以丈量天与海之间的距离。

时至今日,每当忆起那条河的时候,心境就会莫名的开朗与欣慰。因为那才是我人生中最真诚的部分,流露出了我年少懵懂的无邪、狂野,甚至还有一些叛逆的个性。在那个年龄段,不懂什么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也不懂什么叫情深缘浅,更不懂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浮华,或者灯红酒绿。当然便也谈不上自卑、压抑、克制,甚至伪装自己。那个时候的我就犹如那个时候的河,赤裸裸地暴露在两岸之间,尽情地释放自己,忘乎所以。其实很多时候,我觉得我应该是一个活泼开朗、张扬个性的女子,但不知何时,岁月的步伐走着走着就改变了我的人生轨道,把我卷入了世俗的尘埃中,再也无法洗尽铅华了。

如今,独坐窗前,守望荧屏,听着一首首熟悉的老歌。恍惚间,我仿佛穿越到了二十一年前,儿时的画面再度浮现在我的眼前。河水弯弯还是那条河,白去悠悠还是那片天,遍地花开鲜艳艳,成群伙伴乐开颜。清清河水拍打着我们的脸,条条鱼儿轻抚着我们的尖,鸟儿叽叽喳喳地伴着我们歌唱,石桥流水带走我们的情,落日余辉催人归,一天又一天,思念到永远。

远处,沙滩上、河流中、青石上、绿地里、花丛中。你瞧那三三两两谁家女?仰卧青台丢了衣,河中嬉戏已多时,想起竹蓝空兮兮;疯中忘却来时意,匆匆忙忙披上衣,乍问猪菜何处有?直奔青草绿地里。两两三三结成伴,团团簇簇花中依,蜂也歌来碟也舞,炊烟袅袅送人归。那情、那景、那伙伴至今让我记忆犹新。

曾经我们顶着烈日骄阳,在父母的熟睡中,提着竹篮逃之夭夭的离家而去,直奔六、七里开外的小河。我们踩在滚烫的沙滩上,拣着奇形怪状的卵石,唱着无人问津的歌谣,尽情地你追我赶着。累了,就跑到河中水深的地方,一边捉着水中的鱼儿,一边玩耍着河水,直到我们互相把对方的衣服全部浸透为止。再累了,就上岸脱掉湿漉漉的外衣,仰卧青石静观云卷云舒,倾听潺潺河流,不知不觉,已进入了梦境。当我们从熟睡中醒来,才发觉已日落黄昏,突然想起我们的竹篮还空空如也。于是匆忙披上外衣,直奔绿油油的草地,去寻求肥沃的猪草,快刀斩乱麻似地填充着竹篮,可是筐儿的确太深,一时半会儿的怎能将它填满。眼看着天色渐黑,山脚下的农庄已炊烟袅袅,日落鸟归。为了回家不被父母挨骂,实属无耐,只好想出了一些馊主意,找些坚硬的树枝放在篮底支撑着微薄的猪菜,将近家门口的时候,再将上面的猪菜轻轻地蓬起。当母亲看到我提着满筐的猪草而归,满腔的怨言便烟消云散。那时,我心中一阵窃喜,今天终于又躲过了一劫。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遮人掩目、自欺欺人。直到今天,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像我这么温顺、柔和的人曾经也有顽皮、狂野和叛逆的一面。

人们常说:“如花美眷抵不过似水流年;翩翩少年拗不过世事沧桑。”而如今,河还是那条河,天还是那片天,只是故人已散,我再也回不到从前,只能在脑海里重温记忆。

逝水流年,很多事情早已经物是人非了。记忆中的那座山还在,那条河流依旧潺潺,但是人已散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