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小编: 刘逸敏

雨还在下……

记不清有多少次,一个人撑把伞在漆黑的雨夜中走着,漫无目的。今天也是,只不过是现在的我多了几分平静。

说不清为何总喜欢在雨夜出行,大概是有一种独特的氛围。

今夜,雨不是很大。

我行走在街道边缘,这里并不繁华,也没有城市的气息。那曾经是我的向往,行走于繁华的边缘。

一路上,并没有多少景致。冷清的店铺里,用明亮的灯光温暖着这个寒夜。白天的喧嚣悄然隐退,夜色模糊了空间,烟雨淡染了一切,让雨夜变得静谧。被雨水浸染的路仿佛看不见尽头,思绪随着雨水伸向远方。路,也在此刻变得深远。

习惯性地走过许多熟悉的地方,并没有多少想法。我只是张望,不打算做些什么。在一间书店前,看见一位年轻女子正专注地看着书。很奇怪,她居然没打开桌上的电脑。除此之外,灯光明亮,偌大的书店里空无一人。这个雨夜,她是寂寞的,也是一道风景。

雨纷洒!我何尝不是寂寞的。

忽然,生出几许失落。在这个雨夜,自己居然没有安身之所,没有一处可以安静的地方。本想走进书店排遣寂寞,却又怕扰了年轻女子的安静和心情。

忽然,又羡慕起这女子,可以整天扎在书堆中慢慢对付时光。即便不看书,也可以整日沉浸在书香墨韵中,让人赏心悦目。于她,这个雨夜是美妙的,安安静静,只属于她自己。雨声淹没一切,也只有雨能制造宁静。伴着悦耳的雨声,这是最好的读书时光和心境。我想到的是红袖添香,惟有余音。

转身,走向来时路……

雨忽然大了起来,让我有些意想不到。大雨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我能从灯光中看清豆大的雨点在路上欢快地跳着,绽开一圈圈水纹、乃至水花。雨跳得很欢,这是雨的盛舞时节。我裹紧衣服,这个雨夜有些冷。寂寞开始蔓延开来。

雨声噼里啪啦,雨越来越大,最后于我,大音稀声,进入那种久违的宁静。一切都开始沉静,只有我的思绪在任意飞扬。

忽然想起年少时光,想起那时的雨。往事迅速地在我脑中掠过,几个简单的词语和意象浮现心头,如:少年,纸船,水花,雨天等等。我早已想不起多少往事,但我怀念那时安静的时光。当时的一切,现在想来,却是一种值得珍藏和回味的记忆。至少当时,我不寂寞。

记得孩提时,常把小纸船放在水沟中,任雨滴答滴答地落在纸船上。用手在船两旁划开水纹,或是在旁边掀起大水花,让船跌跌撞撞进行一次危险的航行。屋檐的雨珠连串地落下,打湿船身,直到纸船倾覆、沉没。那是多有趣的童年时光,那是多么天真的孩童之心啊!

想到现在,顿时生出几许悲凉。厌倦了许多事情,更厌倦了许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规则。早就知道自己与这世界存在距离,只能独自品尝孤独。

阳光,色彩,缤纷,绚烂,我只愿在这样的世界里沉醉。

这时,我开始懂得沉淀和高远,可换来的却是长久的寂寞和疏离。

雨还在下,路上依然冷清。只有小车偶尔从我的身边驶过,还有偶尔成双成对出行的路人。我不知道,在这个雨夜,我是否在别人眼中显得有些异样,但我喜欢在这迷离的雨中和暗淡的灯光中走着,感受这雨夜的氛围。

灯影不时变换着,透过头顶的树叶,我走在明暗编织的画面中。雨帘为我抹去许多清晰的棱角和界限,内心顿时觉出几分温暖。身边的景物一一逝去,我像是走在胶片的放映中。那时,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觉,还有时光深处的味道。

这个雨夜,飘飘洒洒的雨和昏黄的灯光,让我生出几分暖意;这个雨夜,我把自己放逐在雨中,让心去流浪,暂得一时的踏实与安静。于是,寂寞也有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