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小编: 刘文定

爸爸在我55.5分的考卷上停留了一阵目光后,转身便走了。一切还好,我还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呢。可再次向他离去的背影望去,在那么的一瞬间,我发现,他苍老了许多,背已不像以前那么挺直,1米82的身高也不再让我觉得高耸入云,本来很好的身材也有了“啤酒肚”。就在那一刻,我的心忽然觉得好闷好闷,喘不过气来,有一种名曰内疚的东西在咆哮、在澎湃,如绵延不断的滔滔江水,波涛汹涌地压过来。

我全身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任周围的一切在身旁游离、消失、不见……在我6岁以前的记忆中,没有多少属于父亲,因为小的时候,他总是三番两次地出国出差,有时几天、有时几星期、有时几个月甚至一两年。当时的我对母亲无比依赖恋眷,可能在那时,她是我的唯一。记得许多个晚上,我总缠着她,让她给我讲故事。母亲用女性独有的口吻、带着温柔的声音、说着那娓娓道来的故事,我沉睡其中。

也许那么多年前我并没意识到,但现在回想起来,母亲在那段日子里是很想父亲的吧??因为那些动听的故事都是属于他的。

在我6岁的那年父亲回来了,虽然对他并没太多的印象,可能有的仅仅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但在机场接他的那个下午,我竟然情不自禁地哭了,奔向他,无言的拥抱。这个莫名的动作使父亲激动了??毕竟他不曾想到对于他这个不常见面的父亲,我依然亲近??也许,这就是血浓于水的道理吧。不过相聚是短暂的,半年后,他去了澳大利亚。又过了一年,父亲归来,从此以后,我们不再分开了。

在那个时候,我们还住在临平路的老房子里,仅有两个房间、一个走道厅及一个浴室,但这就构成了我们的温暖的家。可也就在那时,我曾经很差的体质出现了问题:先是支气管炎、气管炎,后来还有肺炎和哮喘。整整有两年,不断地发烧、感冒、咳嗽,随之而来的是不停地打针、吃药、吊瓶。那段日子是混混沌沌的,很迷惘、很茫然,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吃药、吊瓶的种种动作。

尽管如此,还是清晰地记得那时每次上医院,父亲背我的那个背影。宽厚的肩膀,是我当时的避风港挺拔的身形,给了我安全感,那是值得依靠和信任的背影。

那时的我也曾固执地相信,只要搂住爸爸的脖子,我就会永远温暖只要能看见他的背影,我就能永远安全。经过了中药西药整整2年的洗礼,我的病终于痊愈,那时我两年级,我们般入了我现在的那个家。因为父亲一回来我就病了,所以他辞了职照顾我,病好了后,他开始搞投资工作,也许他并没有意识到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我无疑是爱玩的,有时还蛮疯疯癫癫的,曾经因生病而被误认为是文静女孩的我,开始暴露原形:被打破的玻璃,因打闹而留下的於青,很晚了但还在疯玩的身影都见证了这一切。

成绩的优异并不代表可以为所欲为,老师开始不再重视我,而父亲在知道一切后留下了一句话:“想想清楚你在做什么?!”一句似乎平凡的话,意思他懂,我懂。

这是平静但又具有危险性的警告。似乎因为这句话,我又长大了一点,学会掌握分寸的我重新得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但谁又知道,我的脑海中早已被烙下了一幅画面:父亲说完那句话后离开的背影,似乎僵硬的轮廓,充斥着愤怒的气息,可以感觉到他在强忍着,那是一座随时随地可以喷发的火山,因为其中的岩浆仿佛已沸腾了许久,在愤怒的外表之下,还有一层深深的无奈,在那里永无止境地叹息。父亲把我抓得很紧,似乎是五年级准备考学校开始的。

那年,我补掉了我落下的全部学业:三年的奥数,五年的古诗。那时支撑我没日没夜学习的是一句父亲话:“轻松了四年,你该认真读书了!”随后他离开了,在阳光下的背影竟然有神圣的光辉,那是一种对我的信任与信心,他对女儿的未来有梦想与希望,他有全胜的希翼。我被那个背影触动,开始了我真正的学习旅途。父亲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