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公

小编: 樊永显

述说着这一个老人的故事……

——题记

刚懂事的时候,认的第一张脸却是老态龙钟布满沟壑的脸。姨公,一个别扭的名词,却永远地挂在我的嘴边。

姨公年轻的时候当过兵,照了一张帅气的相,笔直的腰板,一身皱巴巴的迷彩服,令人联想到扛**冒炮火的冲锋兵,其实不然,他在营里只是一个小小的炊事兵,但这段历史的往事,还有那代表历史的黑白照,成为他津津乐道的事。

记得光着屁股乱跑的时候,姨公常常一把抱起我,问我:“这是谁呀?”尽管姨公给了多次答案,而我却记不住,撒开脚丫就跑了。后来过了多年的一次对话,才勾起我对童年的一丝回忆当时离开姨公家很多年了,一天突然心血来潮跑到他家,姨公忙活完了,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笑嘻嘻地问我:“还记得他是谁吗?”一根手指指着照片。

脑子一片空白。“舅舅?”我猜测道。

摇头。“不知道了!”实在想不出来,我坦白。

“姨公我呀!”他笑呵呵道。我忽然醒悟,却从心底涌起一丝酸楚,相还在,许多东西却不复存在。

姨公当过兵,拥有兵的强健体魄和豪率性格,他的笑具有穿透力。现在是退休军人,闲在家,像其他老人一样,晚上跑去纳纳凉,听听大戏台上咿咿呀呀的粤曲,学会一句也会卖弄。但白天闲不住,就在江堤下种了一片绿油油的菜田,经常敞着怀挑着扁担。不断忙碌。

天公总有负有心人的时候,一场大水吞噬了滴着他汗水的菜地。望着一滩泥水,姨公脸上又添几分沧桑,却只是抿抿嘴,挽着裤腿又下地了。

第二个月,当土地上长出了嫩苗,他露出了笑容,

仿佛是他和老天打了一战,而且胜者是他。

姨公目不识丁,常被人骗。最令人气愤的是,有群嘴上抹蜜的自称是西藏来的骗子,随便把他们产品一夸,顺理成章从姨公口袋拿走几百块,全是给舅舅补身子的,我看了看,心里咯噔一下,全是假冒产品,舅舅也知道,暗暗拉拉我,露出笑脸,望着姨公憨憨的笑,我强作欢颜,心里咒骂给姨公雪上加霜的奸商。

姨公是炊事兵,做出的馒头特好吃。咬一口,很结实,似乎口中还缭绕着姨公身上的樟脑丸味,很亲切。

想当初我离开姨公家,哭闹着不肯住入父母的新居,说是有鬼,大概是对姨公的馒头割舍不下的一种借口吧!

想当初我离开姨公家,哭闹着不肯住入父母的新居,说是有鬼,大概是对姨公的馒头割舍不下的一种借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