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不是借口

小编: 董晓雪

一直以来,出行时我喜欢打内地“摩的”,除了省钱,更乐意与跑“摩的”的司机在风中闲谈。如果说每个人都是一本内容丰富的书,那么跑“摩的”的人,就是一本以草纸为材质的边角泛黄且微微卷起的通俗读物。在这一本本书里,记录着底层人生活的辛酸与不屈,无奈与奋争。

他是一个让我记忆深刻的摩的司机。

上了他的车后,我探听他的年纪:你有三十岁了吧?在风中跑摩的的司机,面色与城市人格格不入,经风经雨,显得更苍老一些,黑灰色的面庞总是展示着比实际年龄偏大的沧桑。所以,问司机的年纪,我总会说得比印象中要年轻一些,那样会更接近实际。他说:我已四十二岁了。这多少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下面的一问一答就更让我意外。我问:“那你孩子多大了?”风中传来他的声音:四岁呀!

我知道跑摩的的人,大都是内地的城市边缘人,有的是下岗工人,有的是来自城市郊区的农民,甚至离城市很远地方的农民。他们结婚早,生孩子也早,按说,他这个岁数,孩子至少有十多岁才对。我惊问:怎么这么小呀?他坦白地说:我被关在牢里十年了。

听到这儿,我多少有些惊惧,这曾经是一个服刑的犯人。他见我不吱声,自说自话:唉,都是那时年轻气盛,不懂事。通过他的叙述,我才知道,他那时嫌挣钱太少太慢,就动了歪念头,端着一把**,到村里一个富裕人家借钱。他确实是想借钱,有了钱,就可以承包村里的鱼塘,然后发家致富。之前,他曾向此人开口借过,但人家嫌他穷,没有偿还能力,一口回绝了。

钱没能借着,他被借进了监狱。

出狱后,找到现在的妻子,虽说她是个二婚,但人好,对他也好。他们现在养育一个四岁的孩子,一个跑摩的,一个带孩子,生活倒也安宁而温馨。

下车后,我劝慰他:那时你年轻啊!年轻人总会犯些错误的。你现在这样生活,就挺好,好好过吧,兄弟,你是有福之人。

再次让我没想到的是,他说出了一番非常有哲理的话:年轻不是借口。在狱中十年,我才明白,自己所做的是极严重的持枪抢劫。所以,我用了十年光阴去反省。年轻不是犯错的借口,任何错误都要受到惩罚。你说得对,我现在过得很好,虽然日子苦点,但心情很舒畅。

他一加油,驾摩托车消失在都市的霓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