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无声

小编: 龚雄斌

09年的春下起了大雪,在这个本没有雪的季节里,雪漫不经心的下着,也许是前两天几声闷雷的缘故,将凝结在高空的浑浊振碎,于是这两天就开始疯狂的往下掉,正如经不起任何振颤的青色恋情,在这样一个莫名的季节里悄然破碎,剩下的只有行人走在雪地上踩着积雪时发出的吱吱声和风儿穿过庭树间,那掉下的一撮撮雪哄然坠地的声音,摔得那样毫无顾忌,毫无眷恋……

关于青春的记忆很短很短,短得连雪花儿都来不及融化,而青春的事却又很冗长,在这个呼气都快成冰的季节里,长得都有了化不开的迹象,时间也连同着青春的过往被皑皑的积雪胶结住,忘记了匆忙的脚步。

亦慢慢的走在被大雪包裹着的校园里,校园里的一切事物对他这位大一的新生来说显得如此的新鲜、美丽。要上早自习了,身边的人一个个行色匆匆的样子,亦深吸了一口凉气,“为什么身边的脚步总是走着这样的快呢,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就成了背影与正面的照见,让人来不及观望回味,而这些背影又渐行渐远的消失着,又如某位斯人的身影渐行渐近的浮现着,唯一不同的是此身影愈来愈清晰了起来……

亦是一个不喜欢回忆的人,在亦看来,记忆就如同随着岁月一起褪去的衣服,可以随便放置,却永远也舍不得仍弃,就好象在某些年后,这些锁碎就如同布满裂纹的瓷器一般突然有了成为古董的潜质,于是又漫不经心的拾掇了起来。

亦想起了然,想起了在某个飘满雪花的冬季里,等着上学的公交,而他不近不远的站在然的身后,始终保持着两米的距离,亦没有跟她打招呼,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像然专心的看着飘落的雪花一样,似乎全然忘记了上学时间一样……

山城的雪总是下得很美,下得委婉,下得含蓄。没有广阔的视野,四周的景致也就显得紧凑了起来,像是摄影师用摄像机刻意记录下来的一样,考究的画面成了男女主人公邂逅的优美场景,温馨而浪漫,亦这样想着,又傻傻的笑看,似乎这一幕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场梦,既亲切又遥远。

雪还是悄无声息的下着,一片、一片、一片……一片接一片的划过眉梢,划过脸庞,就像时间悄无声息的踏过雪地,什么也没有留下。

亦凝视着然的背影,白色中长的羽绒服一点也不显得臃肿,就像是玉兰花那样恬淡

,浓黑的齐肩发用一浅蓝的发饰束着,安静得似乎整个世界都因她而伫足,又如这些飘落的精灵一般轻盈美丽。亦想起了与然一起学习过的班级新镇二班,因为二班承载着太多的记忆,那些难忘的人:阿杰、陈诚、皮蛋、包子、猴子……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像是幻灯片一样在脑了快速的放映着,当然然是他不敢提及的忧伤,所以二班成了亦心中永远的惦念。

亦与然是同一在同一天被分到初二二班来的,具体的说是做为初三年级的留级生来到了初二,为了共同的目的,考取市南一中。学校倒是很乐意学生这样干的,既可得到一些额外的收入,还可以提高学校的升学率。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不可能,即使从一开始便是个错误,也就有了可能的机会,比如两条无限延伸的平行线,似乎永远也没有相交的可能,但当某一天时空发生了弯曲,那么平行线也就有了相互倾斜的机会,正如亦与然。

然本是一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是老师的得意门生,谁也不会把她与留级联系在一起。但是随着中考的日益临近,然患上了考试综合征,在一次初三年级的调研考试中晕厥了过去,被送进了医院,从此以后原本最有希望考取市南一中的她,现在连县重点都不敢保证了,于是班主任请来了她的父母,后来然来到了二班。对于亦来说,一班是他梦的开始,新生活水平的开端。昨天他来威风凛凛的与小混混们招摇过市,拿着铁棍打群架,抽烟喝酒,有时坐在桥栏杆上,叼着根烟,对着过往的小女孩吹口哨,并嬉皮笑脸的喊着“小美女”,吓得她们拼命的跑。然而晚上亦跪在母亲面前,声泪俱下的的告诉妈妈说他想上大学,想上市南一中,其间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后来亦也来到了二班。

亦与然被同一天安排到了二班,亦刚座定,老班就领着一位漂亮的女生向大家介绍说她叫然。当时班上像炸开了锅,突然间一下子来了位美女,当然还有一位大帅哥,亦就是名副其实的帅哥,这也是在以后同学们的聊天中聊到的。看到然的那一刻,亦好象愣在了那里,总感觉到这女孩好生的面熟,却又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其实在这之前亦确实是见过然的,是在一次初三年级期中考试的表彰大会上,那时然站在主席台接受校长的颁奖,而亦却坐在一个离主席台很远的角落里打着斗地主,也许只是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