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看不见的爱

小编: 崔航

夏季的一个下午,天气很好。仰头望望天空。圆圆的云紧紧地排列着,向远处延绵,又时不时地裂出蓝色的缝隙。我出去打篮球,可天有不测风云,这时太阳像火球似的,无情地烤晒着大地,空中没有一丝风,使人觉得憋气,我抱怨着。

突然看见一个10多岁的小孩和一个妇女。那孩子手里拿着好几颗石头,不停地在打一只立在地上离他有六七米远的玻璃瓶。

那孩子扔得好用力,可是石头总是脱轨,而且忽高忽低。我停下了脚步,看他打瓶子。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差的小孩子。

那个妇女不停在沙场上拾石子,她的手指很粗,手掌上横七竖八地卧着许多沟痕,一些鲜红的液体也从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渗了出来。那孩子打完石子,她就轻轻地递到他手中,露出清泉般的微笑。如此周而复始,从她那闪着银光的眼神和温和的神情可以看出,她就是那孩子的母亲。

那小男孩紧握着那石子屏息凝视。“唰”又歪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强烈的同情心推动着我走到那妇女身旁,“不好意思,阿姨,请问能让我来教他打吗?”

男孩收回手,但目光仍停留在那瓶子的方向。

“谢谢你,小朋友,不用了。”她抚摸着我的头,“他看不见”。

她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尽管声音很细微,但那四个字一下子穿透了我的耳膜。我愣住了,呆若木鸡地站着,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惭愧,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关系,别在意。他总会打中的,只要他努力,他会成功的。”她又笑了,乌黑发亮的秀发下掩着一丝信心的微笑。她继续捡石子。

我不知那男孩有没有听见,但那一字一字一下子化成一滴滴水滴集成暧流,在我心中流动。

男孩开始有规律地打,他一点一点地移动。没打中,他的身体扭过来一点再打,他已经慢慢地步入正轨了,甚至好几次,他投的石子与瓶身无声地擦肩膀而过。可玻璃瓶还是没有粉身碎骨,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默默地为他打气,而他的笑容仿佛镶上了金边,灿烂地闪烁着光芒。

渐渐地,男孩的动作慢了下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黝黑的脸颊渗出了汗水,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但他没有停止。她也是,她的手也是红彤彤一大片,她依然没有休息,只是节奏慢了很多。

玻璃瓶仍在原地,俨然地站着,像巨大的敌人挡在男孩的面前。

过了一会,夕阳似乎陡然从地平线上断裂了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周为一下子笼罩在黑暗之中,玻璃瓶时隐时现,我已经摸不准它在那个位置了。

我想今天他是打不中了,于是我与他告别一声,就转身离去。

没走多远我清晰地听到那玻璃瓶清脆的碎裂声。

感动,一种无名的感受动在脑海里滚涌着。我无法形容它,只能说它流动在稀薄的空气中,缠绵于漂浮的尘埃,因为它是看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