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程

小编: 牛德林

这是一条路,一条由碎石板铺就的小路,虽然很窄,但比较平整。路的两旁是青青的草地,软软的,凹陷下去,路高低地。还有那一棵棵笔直的树,立于草地、插入浓雾,很高很高,只能看到树干,看不到任何的枝叶,树干光滑得无法爬上去。在浓雾的映照下,草地是暗绿色,小路是湿漉漉的灰褐色,树干是光滑的暗红棕色,一棵棵参差不齐。四处都是湿漉漉的,也许,就是这灰暗的浓雾,弄得看不到远处,它吞噬了所有。

跟着小路一直走,浓雾弥漫,四周死寂,找不到方向,找不到生机。

走着走着,路边立着一座房子,暗黄色的木房,上面是厚厚的、沉甸甸的茅草屋顶,黄褐色,烟囱里没有一丝烟火的痕迹,也是一片死寂,木制的双开门被锁着,这锁是晚清时期老师的旧锁,找不到开锁的钥匙,附近也没有石块、没有枝干,没有任何可以利用来开锁的工具。推一下,门只会给你一掌宽的空隙,可以看到墙和鹅卵石围成的火炉,但进不去。只好从门左上方的窗户爬进去,这是一道方框型的、小小的、单扇的窗户,踩着房子左边的木栏栅爬进去,很紧、很挤,但还好能爬进去。屋子里面没有火,没有光,冷寂、昏暗。左边是一张老式的木床,紧靠着墙,床上的被子新新的、没有尘埃,蓝底白花儿,连个柔软、胖胖的枕头,看着就很很舒服,只不过这被子和床垫都很薄,这张床睡起来一定很硬、很冷。鹅卵石围成的半圆型的火炉正对着门,这里有火烧过的痕迹,黑黑的,石块上架着一个陈旧空洞的水壶,被烧过的痕迹包含着岁月的沧桑。屋子里的右边儿是一堆凌乱的鹅卵石,恐龙蛋那么大,表层凹凸不平,大大小小的孔,用手去抚摸,很舒服的粗糙感。石堆的右边,一个红褐色,不,是暗红色老式的柜子蹲在那儿,柜子上没有任何东西,不新不旧,可慢了许多传统民族乡土艺术性的花纹,充满了传统与民族的气息。柜子的双开门上也系着一把老式的锁,里面似乎装着什么宝贵东西。但他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他没有钥匙,打不开这把锁。

突然,几块鹅卵石翻滚下来,发出“咔!咔!”声。

这间屋子好冷好暗,他又翻出来,在附近搜寻着可燃物,找着找着,终于在路边树下找到了一小堆落叶,不过湿漉漉的,现在无法燃烧,但有总比没有好,于是,他把这堆落叶从门缝塞进屋子里,又从窗口翻了进去。滴水的落叶绝对无法燃烧,但鹅卵石沙质的,具有吸水性,于是他将落叶一片片分开铺在鹅卵石上面。过了好久,落叶的水终于吸干了些,但还是润润的,不过,可以尝试。他用石头在手里打磨着,不停地打磨着,不停地打磨着,打磨了很久很久。现在别的树叶应该干了吧,他把那些树叶都集中的放在火炉中间,不断地打磨着,不停地打磨着终于,闪现的火把树叶点燃了,不过,树叶少,不一会儿就燃成灰烬了,屋子里的昏暗冰冷没有得到丝毫改变。一定要打开那柜子,没有钥匙、没有什么工具,它又不是他的,但必须打开它,只好用那鹅卵石了。他不停地打击着、敲击着,这锁的质量不是一般的好,怎么也打不开。不断地打、不停地打,打了好久好久,还是打不开,这锁丝毫没有受损的迹象。不小心,还把手打出血来了,但他仍在敲打着锁,这点痛对他来说已经不叫痛了。不停地打,可还是完好无损,怎么也打不开。只有等以后再想办法了。

从窗子翻出来,四周还是浓雾一片。沿着路走,一个小天使飞来,说带他去上帝的花园,于是,不久便看到了一个小花园,但仍被笼罩在浓雾下。花园的门是锁着的,四周栏栅上缠满了带刺的小玫瑰。美味不允许他进去,说如果他一定要进去,必须以失去什么东西为代价作为交换,像生命、躯体,天使在一旁也点点头,说一切都是公平的。他无言以对。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又进去了。花园里长满了花粉红色、柠檬黄色,散发着阵阵花香,那味道不浓,但很清新、舒适,它们排列得很整齐,像一支军队立在那儿,但没有走到对面的路。对面有一个摇摇椅,上面铺着一层绒毛,很柔软、很亲肤,睡在上面好舒服、好舒服。但突然,这摇摇椅上长出许多带刺的藤蔓,像荆棘,缠满他全身,那刺扎在肉里,很疼,满身是血,也许是他不该享受着把椅子。使劲儿挣扎,挣扎,终于从椅子上跳了出来,满身的血流淌着,还好,他的心早已痛得麻木、早已不怕痛了,对痛早已无知觉了。那个小天使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消失了。雾还是那么浓,阳光怎么也透不进来。

走出花园,沿着小路往回走,还是浓雾迷茫,走着走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