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紫檀木拐杖(第四章)

小编: 段永柱

追忆从前:父亲是一个有作为的人,他从来都是那么勤勤恳恳地工作,那么辛辛苦苦地创业,只要发现一个新的投资项目,他都回没日没夜地钻研,妈妈在世的时候还是说他太老实了。

真不敢相信他就是那个高大的父亲。

傍晚渐渐来了,东方出现了一片血色的火烧云,刚才的还那么湛蓝的天际顿时浸没在鲜红中。一到红光透过窗,射进病房,映在洁白的床单上,映红了窗帘,映红了父亲的面颊,我想:“爸,夕阳来给您送行了。”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显示的是一个极为熟悉的号码,是父亲的。“怎么会是爸的?”这时,我的思绪十分混乱,难道病床上的不是父亲,那他会是……

“喂,翔子啊。”电话对方正是那个浑厚的,熟悉的声音。

“恩,是爸啊。”我有些反映不过来,似乎整个医院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

“你刚才怎么不接电话啊?”

“哦……恩……我有点儿急事,所以……”我撒谎了。“我很好,您不用担心,我在中国,在市中心医院。”

“好,再见。”

我挂下电话,考虑了好久……在这几天里,我经历了太多太多,又懂得了太多太多。我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坦诚地面对这一切。

听到了脚步声。

我早预料到父亲会来。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恳求让我留下来,伴着“父亲”度过着最后的生命时光。父亲答应了,并且要求和我一起留下来。

我隐隐地看到,大颗大颗的泪珠浮在父亲澄澈的眼眸上。

我们趴在与病房隔离的那道窗沿上,呼吸融入冰冷的客气,玻璃上飘着浓浓的雾气,那根紫檀木拐杖紧紧地握在我手里,和父亲手中的一模一样。

我看看他,再看看父亲,不说话了……

“父亲”,不管你是谁,您也不必知道我是谁,我只是在您最后时光里陪伴您的,那“儿子”。

——雪翔于2009。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