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漫流年

小编: 陈孝华

六月的栀子,在记忆中似乎依然绝美盛开;后院的鸽子,在欢呼中涌上天空,飘转的灰色羽毛埋葬了时间。有时候,望着天空中寥寥无几的星辰,想象着他们会不会映出曾经的童真与单纯。心中一列火车呼啸鸣笛,风烟骤逝,窗外风景如水流逝,快的让我不知道自己曾经拥有过什么。

我在姥爷家长大,童年便因此染上了旧房舍与青苔藓的色彩。石砾砌的灰围墙,楼道里破碎的蜘蛛网下倒吊着的蜘蛛,自行车车铃的清脆叮咛,混着花露水味道吹过纱窗网的习习凉风,岁月静好纯真,每每想起,都会红了眼眶。小时候和楼上的小女孩组成了一个蘑菇游击队,蹲着一点一点挪到楼下奶奶的小花园前,挤眉弄眼不要吵醒蒙头大睡的奶奶。

取珍珠似的把牵牛花的种子拨弄下来,装在廉价糖果的盒子里,不顾蹲麻的双腿,跑到角落里比比谁的收获多,再一股脑的倒在秘密基地的浅浅的一层泥土上,固执的期盼着会发芽。现在,蘑菇长高了,童年的牵牛花发芽了吗?那时候,总爱天马行空的去幻想。坐在阳台上,一遍又一遍的用粉红的玩具梳子梳理着芭比娃娃的金色长发,用乞讨来的花花绿绿的碎布给她做裙子,白天放在书包里,晚上搂在被窝里。现在,长睫毛,高跟鞋早已褪色,芭比娃娃早已窒息,徒留一份回忆,在初夏的阳光中呢喃。

童年的回忆繁多,是天上的星星,时隐时现,有的就永远消失在记忆的黑夜里。但,我是那个追梦人。春,竹篓,马尾巴草,小铲子,氢气球;夏,冰果,桑葚,海浪,沙堡;秋,风筝,月饼,归雁,郊游;冬,冰糖葫芦,雪人,鞭炮,压岁钱云朵聚拢又离散,我们的影子在操场上长了又短了,童稚的面庞在岁月里哭了笑了。曾经以为的永恒终究消逝在时间轴的左边。现在的我们,也能故作老成地说上一句:我小时候童年是一场游戏,但人生终究不是游戏,不能耍赖去说重新开始。我只有踏着时间的轮轴渐行渐远,偶尔回头为被风吹逝的蒲公英告别,挥手送走欢快的小溪,直视前方毅然走向江河湖海,抬头看看星星,心里默默说:请你们记住那些烂漫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