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记得

小编: 刘长龄

戏台还搭在那儿,戏曲一遍遍地唱着,台下却少了观赏的观众。

“木木,你听我唱戏啊!”我看着两个小朋友在戏台上表演,记得曾经也对一个男孩说过同样的话“喂,你听我唱戏啊!”我命令男孩听我唱戏,认真地当观众。

我坐在长板凳上,仰着脑袋,想着那时的事。那时,我爱戏,却唱得格外难听。男生很斯文,皮肤很白,像是天上飘的云一般纯净。他总是认真地听我唱完独角戏,在台下使劲给我鼓掌,微笑地看着我。我得意地看着他,头抬得老高。“喂,你也给我唱一曲儿呀!”我累了,一屁股坐在布满灰尘的地上,懒散地拉长声音他快步地走上石阶,扶起我,说:“我给你唱,不过你要叫我m。”我用戏弄的眼神看着他,抖着右腿,说:“m,请啊。”

他木木地站在那儿,轻轻地唱着,我闭上眼睛,静静聆听。m唱毕,走到我身旁,蹲下来,不说话。我睁开眼睛,眼里不再是轻蔑,取而代之的是羡慕、嫉妒。“哼!有什么了不起,再过些时候我也能赶上你!”m站起身,只是笑着摸我的头发,小小声的安慰我。我狠狠的咬着下嘴唇,忍住眼泪不让它们流出来。m在一旁一直陪着我。

一连好几天,我站在阳台上拼命地练习,望着远处的戏台,m一直呆坐在戏棚里,我不禁皱眉。m的身影那么落寞。

一个下雨的夜晚,我在家看电视。一阵敲门声霎时响起。m站在门口,湿漉漉的裤脚将地面染湿。“好好唱戏吧。我不想唱了。喏,戏谱儿。”我接过戏谱,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m的字迹。m转身离开,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默默落泪。m,谢谢你。

第二天,我如往常站在阳台练戏。一抬头,发现m走到戏台中央,攥着拳头,犹豫不决。我拿着戏谱朝m的方向走去。我低着头,像犯错的孩子,小心翼翼的对m说:“你要想唱,就唱吧。我没事的。呵呵。”m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坚决地说“不”。我站在戏台中央,m要我唱《纸醉金迷》,我爽快的答应。越唱泪流越多,声音越来越哽咽,却忍住没哭出声。一曲唱毕,m认真地为我鼓掌,我冲他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

多少年了,戏谱还珍藏在小盒子里。泛黄的谱子,唱不完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