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

小编: 岂几

生亦马戏团,死亦马戏团,一辈子囿居狭小空间,既没有眼界也没有境界。

——题记

我是一匹白马,一匹后来生活在马戏团里的白马。

明媚阳光的一天,我出生了,我出生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那有一望无垠的草原和蓝蓝的天。沐浴在阳光下,别提有多舒服,仿佛仙儿一样。对我来说,那是最美丽的地方,也是这辈子我最向往的地方。

我的母亲也是一匹白马,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句话一点不错。母亲每天都会带我在这片望不到边际的草地上飞驰,我喜欢这种奔跑起来的感觉,至少它让我感觉到潇洒自如和无拘无束,也让我感觉到我还活着。

那年春天我五岁了,正值懵懵懂懂的我还略有所知。后来经历的种种事情让我没有想到在这一年里,我和这片草原、和这片大地、和我的母亲永远的分开了。

草原上来了一位身穿黑色大衣的中年男人。听他们说,他来自中原的马戏团。

我是一匹好奇心强烈的白马。我很好奇他们口中所说的地方,因为中原又是另一个世界,一个我没见过的世界。出乎意料:中年男人挑中了我,他说我是个好苗子,值得好好栽培。心里有种感觉,但这种感觉说不出,有丝欢喜又有一丝悲伤,欢喜的是我将要去探索新的世界,去领略不一样的风采,而悲伤的是我将要忍受分别的痛苦,离开这片草原、离开这片大地和母亲。

我来到了中年男子的马戏团。

它和我想像的完全不同。我喜欢奔跑,我喜欢自由,可这个地方只有约束!这比人类口中所说的动物园又好得了什么地方!动物园里的动物,最起码还能舒舒服服的躺着。可是马戏团里的呢,动不动就会饱受皮肉之苦:鞭子会落在你的身上,把你打得皮开肉绽,那些所谓的人类也不会怜悯你一分,只能自生自灭了。“把牢底坐穿”对人类而言,显然是夸大其词,但对马戏团和动物园里的动物来说,“却是恰如其分的描述”。

人们不会随着你的意愿行事,因为你在他们眼里只是个禽兽罢了,永远低人一等,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就像警察把罪犯投进监狱,要强迫其品尝铁窗滋味。

一开始我满怀欣喜,后来到厌烦,到厌恶。我也会像其他动物一样,“享受”这皮鞭打在身上的痛楚“享受”皮开肉绽后的疼痛。

我心生了念想。我要逃离这个地方。

那天演出结束后,趁着人们歇息,我毫不犹豫地撞开了马戏团的大门。我撞破了,撞得头破血流,但那一瞬间,我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痛,一心想的只有赶快逃离这个地方,去见母亲去享受草原。我生疏了,因为被长期禁锢着,我跑得不如从前快了。隐隐约约听到了身后追赶的声音,他们要追上了。啊!鞭子打在我的身上,一次!两次!三次!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我知道,他们不会可怜我一分。

我要逃离!我要逃离!

我终于看见了,我看见了光明,我看见了母亲在向我招手。

我竭尽全力地跑!

但我很清楚,我跑不动了,我无法再坚持下去,我倒下了!

痛苦一点点地向我蔓延开来,这次我真的感觉到痛了。我又看到了母亲,看到了呼伦贝尔大草原。

“总有一天,我会再回去的”

我闭上了眼睛,母亲没了,草原也没了。我悲伤地走了。

那远方的你能听到吗?

我向往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