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主登门

小编: 一路有我

第二天早上,沈清从自个儿屋里出来,向正门走去。沈清的家是个类似北京居民四合院,正门是客厅和祖父母的房间,左厢房是沈家夫妻的卧室,那么右厢房则是沈清的房间了。由于祖父母死得早,其卧室早已是无人住的,黯淡无味,但是每天沈母都要去打扫打扫,清理一下灰尘。跨过门槛的沈清看到母亲正在给父亲汤喝,而自己面前的餐桌上就是一个馍,和一碗汤,一双不整齐的筷子放在桌子上。

沈母正看到沈清跨过门槛,走进门。

“沈儿,起啦?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

“娘,您吃了吗?”

“嗯,……我吃过了……吃过了。”这声音很微弱,好像不想让人知道。

“赶紧把东西吃了,把汤喝了,然后去客栈,啊。”

“那您……”还没说完,母亲就打断了他,“今天我想在家照顾你爹,我就不去了,你记得一定要看好店,和小二照顾好客人”

“嗯。”沈清慢慢坐下,开始操起筷子吃早餐。

汤?以前喝的都是新鲜的豆腐汤、白菜汤,而现在呢?他们喝的根本不是什么汤,只是碗里倒些开水,然后放几棵菜叶子进去,连肉也没有,再加点盐巴,这就是他们喝的“汤”,就算这汤再咸再难喝,也只能这样。而吃的东西呢,以前的早餐吃的是油条,云吞面,而现在只能吃馍,每天早上母子两的早餐都各只有这么一个馍,根本吃不饱。

说完,沈母又拿起汤勺,舀起一勺汤,吹了吹,喂给丈夫,用手帕擦着丈夫“油腻”的嘴。

看看母亲喂父亲而操劳的样子,感到吃不下去,但是最后还是吃完了那个馍,忍着喝完了那碗“汤”,转身离开。跨出家门,向客栈走去。

沈母喂完丈夫,洗完碗筷,便拿起扫帚簸箕,打扫祖屋房间去了。6月,正值夏日,这酷暑天气怎能没有太阳,但是偏偏也就没有,让人感到一点也不热。沈母用扫帚从内到外的打扫,簸箕里沾满了灰尘,沈母又用盆端来了水,将抹布在水里洗了洗,扭干后擦着柜子、床凳。沈母的汗珠往下淌着,她顾不了那么多,用衣袖揩了揩额头,就又继续工作着。直到快到午时才停下来。

沈母将扫帚和簸箕放在正厢房门口,在客厅扶腰慢慢坐下来,从水壶里倒了一些热水喝,也倒了一些给丈夫。这时,风从门外吹进来,这让沈母感到有一丝寒意,便有站起来将门关着。

正午时分,门外有三个人在敲门,沈母扶腰站起来,走到院子里,刚开始时,沈母问:“谁呀?”,没有人回答,但敲门声猛烈,沈母不耐烦了,只好去开门,“来了,来了,是谁呀!”沈母打开院门,看见三个人站在门前。中间的人是个胖胖的中年男子,戴着墨镜,手持一把扇,看起来是个大财主。他的两旁是两个高壮的人,神情庄重而又威武的样子。上身光膀,腰上绑着红绳,长长的辫子搭在胸前。叫人莫不害怕的样子。

沈母突然被三个人的外貌惊呆了。

“请问……你们……是?”

“你甭管我是谁”他吐了一把唾沫,扇着扇子,“这里是沈吴才的家吗?”

“是的。请问你们……”

墨镜男一把推开沈母,带着两个随从一同进入院子,进来之后,两个随从看到地上的瓶瓶罐罐就举起摔烂,他们把晾衣杆也一脚踢倒,衣服散落一地。

沈母看到这样,肯定不希望他们这样做,“二位爷,你们这是干什么?”,两个人根本不顾沈母,便又一个走进东厢房,一个走进西厢房,在里面东摔西砸,瓶罐瓷器摔烂的声音遍布整个院子。老板(墨镜男)也在院子里大喊“沈吴才!沈吴才!”,却没人回应,“再不出来,我就把你家给烧了。

沈母跪下哭着乞求他:“爷,爷,求求您……,别……求求你别这样”

“那就把你家沈吴才叫出来。”

“他在屋里呢,出不来,要不我带您进去?”

老板点了点头,“你们两个出来吧“。两个壮汉听到后走了出来。

沈母站起来,两个膝盖一进站满了厚厚的灰尘,她拍了拍裤子,便带着老板进去,两个壮汉受灾正厢房门口。看见沈吴才在呻吟,老板又拿起扇子扇了扇,仰天大笑,“沈吴才,你也有今天”说着,边坐在凳子上,到起水壶的水喝,这时水早已凉了。才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将杯子摔在地上,“哼!”

他把扇子放在桌上,问沈吴才:“你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还清我的银子?”

“我……会还清的,会还清的”

“五十两银子,你怎么能还得清?”

“在等我两年,我一定挣到还给您还清。”

老板看了看沈母,“就你那婆娘和娃儿,还想挣够银子还我,切!”,“老子给你一年的时间,如果还扯不清,我就杀了你。”

“这么短的时间,我……哪能……还的清?”

“来呀!”老板一声令下,两个壮汉进来,“给我狠狠的揍”

两个壮汉挽起袖子,解开吴才的绳子,就是一通乱打,沈母又跪下,哭泣着:“爷,别打了,我答应你,在一年内还清所有银子。”老板就爱听这句话,他叫两个人停手,并告诉沈母如果不还则烧了她家的房子。

老板带着人走了,沈母呆呆的坐在凳子上。片刻后发话了:“你哪来的四十两银子?”

“什么?什么……意思?”

“你曾告诉我你欠下了就是两银子,现在是五十两,那么你得告诉我那四十两银子是怎么来的。”

“实话告诉你吧,他上个月来找过我,正是你……参加隔壁那位因为被官府冤杀的老刘儿子葬礼的那天,我……我让他把我曾经给你的嫁妆——价值四十两银子的手镯……抵给了他。”

沈母听了赶忙走到杂乱的房间里,找到了装手镯的盒子,看见里面什么也没有,便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