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1

小编: 青黄未接

窗外,轻微有声响,连贯又富有节奏,花圃里的旋转喷头正在运作。

随着噗嗤噗嗤飞洒的水流,照下来的阳光就成了彩虹。花草葳蕤,鲜嫩的生长,柔软的草尖花芯饮足了水,强烈的高温再蒸起雾气,柔和了蔷薇的轮廓。

窗内,一束阳光穿过落地窗,洒在她脸上,她歪头,双目小鹿般湿润闪烁,空调吹着凉风,她的指尖却抵着微烫的玻璃,凝视。

“你在看什么?乔晗。”幼稚园老师分给她一杯果汁,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辫子。

“老师,那边有个人在看着你哦。”乔晗回首,无邪的笑了,接着又像刚才一样,看着窗外。

穿着橘色T裇的余老师顺着她的视线,却无一人,只好无奈的侧头,就势顺了顺自己高高扎起的马尾,皱眉:“乔晗,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哦。”说完点了一下乔晗的眉心。

天地间突然无比安静,乔晗稚嫩的嗓音疑惑地轻扬:“嗯?老师,难道你看不见吗?那有个小女孩,她的身上都湿透了,她在看着你呢。”

“湿透了…”看着她干净的眸子,像极了那个人呢,余老师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渐渐加速,那些被隐瞒的记忆纷纷蜕皮剥落,像掌中清晰的线条,再也无法忽视。

“姐姐,救我。”一声呼唤闷响在余老师的脑海,激起千层浪潮。

响亮的犬吠与此同时响起,平时很乖的小白,此刻却冲着乔晗注视的位置疯狂吠叫。云朵快速涌动聚拢,黑压压的天幕四合,天空像暴风雨来临时的大海,压迫着余老师的神经。

“老师,我害怕。”

“老师我也是。”

孩子们唤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余老师,放学铃声应声响起。

晚上,雨下得仍然很大,直到余老师开完会,这才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她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又想到了一个人,她的妹妹。

“算了吧,我也不是故意见死不救的,不是吗?”余老师长叹口气,打算开进小区,却倏的看见了一个身影。

“姐姐,为什么不救我?”那个小女孩,嘴唇冻的乌青,穿着湿透了的棉衣,一步一步走向余老师,无视任何障碍。

“啊!?”惊叫声里,车子一下子失控,撞向了迎面而来的大卡车,车体瞬间被撞扁,余老师被夹在车厢里,她涣散的眼神里最后的投像是一个小女孩冲着她哭,随即又笑了。

“姐姐。”那女孩说着。

……

“余老师去哪里了?”

“她生病了吗?”孩子们关切的问着园长。

“余老师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没有机会再教你们了。以后你们的老师就是这位张老师,知道了吗?”园长,一位朴实和蔼的中年女人略带惋惜的对孩子们说到,她还不想太早让这些幼小的孩子们接触到死亡的意义。

“知道了。”孩子们都齐声回答。

乔晗也不例外,她轻轻得微笑着,只是对着窗外。

……

“乔晗,真对不起,妈妈今天没有买你爱吃的小熊饼干。”妈妈歉意的笑笑,但在听到乔浛乖巧的回答时,她脸上的疲惫似乎都被融化了。

“没关系。”乔晗乖巧的笑,在卧室里独自一人说着。

“没关系。”她嘲讽的说着。

她的弟弟乔骞含着香甜的奶糖,蠕动着嘴,含糊不清的在紧闭的门外呼唤:“姐姐——”

……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