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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淡定了散文

小编: 蒋诚

去年正月初二,因为急于回家探父。我和儿子不顾春运高峰的人潮,吃过早饭,便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奔向了客运站。

刚进客运站大门,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就把我们截住了。她问清了我们的去向后,便热情地把我们领到一辆客车前。儿子认真地询问她有没有座位。她边信誓旦旦地说有座,边把我俩安排坐在了客车的油箱上。小小的油箱先前已做了四个人,此时我和儿子刚好能挤下。儿子皱了皱眉头对我说:“妈,我们做下趟车吧,太挤了!”没等我说话,那个女乘务员抢着说,下趟更挤,别犹豫了,快交钱买票吧!车马上就开了!”我因回家心切,硬是说服了儿子,掏出十八元钱给了她。

车厢里乘客挨挨挤挤,摩肩接踵。汽油味、汗味、烟味混杂在一起,好刺鼻啊!我期盼着立即开车,好早点结束这难捱的旅程。谁想到,磨难未尽,只见一位风尘仆仆的中年妇女小跑着来到车门前。她边大步跨上车门,边冲着乘务员大声询问:“我的座呢?”她很自然地朝我们坐的地方努了一下嘴,然后朝儿子一抬手说:“你先起来一下!”儿子很配合地站了起来。我和儿子都以为她是要给重新安排座位呢!可是等了半天也没动静。当儿子讪讪地站了一会儿,明白她已没座位可找时,便愤然挤到车门口,一步跳下了车。转身朝我大喊:“妈,下来,我们坐下趟车!”我点点头,对乘务员说,“快把钱退给我们,没座,我们不坐了!坐下趟车!”谁知,她听了竟然板起脸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交了钱就不能退了!”我只好又喊儿子上车,可儿子却坚持要坐下趟车。就在我们僵持不下时,汽车发动机突然启动了,我看着一边随车奔跑一边朝我摆手的儿子,可真急了。大声和乘务员吵了起来。

“停车!我要下去。”没有人理我。

“凭什么不给我们退钱?”我又大声质问她。

“坐车就得买票,买票就不能退了!”她显得理直气壮。

“我们只是把钱交到了你手里,你并没给我们票!”我气愤地和她争辩。

“没有票也不能退!”她语气好强硬。

“那总该把我儿子的票钱退了吧!他又没坐车。”我做了一点让步。

“那也不能退!”她竟然耍起无赖。

“没座,你为啥骗我们说有座?”我怒不可遏。

“怎的?小伙子站一会能怎地?”她还挺有理!

“是,可话不能这样说,我们让座是我们的事。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欺骗乘客,不觉得脸红吗?”

“脸红啥?一点也不脸红!”她竟然摆出一副无所谓的.笑脸来气我。

我气极了,真想过去扇她一耳光。可我马上就冷静了下来。争吵已无用,吞到肚里的肥肉她不会主动吐出来了!动手对于我这从没打过架的人来说更不可能。并且在公共场所和人大声吵架实在有损我这教师形象啊!嗯,说不定此时车上就有认识我的学生或家长呢!

就这样算了吗?不行,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硬拼看样子是不行了,有什么办法呢?多年的职业素养使我迅速冷静下来,静心思考一下,“嗯,办法有了!”

对着乘务员那满是横肉的笑脸,我也像演戏一样把满脸的怒气收了起来。我语气平和地低声对她说:“这几天的生意可真好,挣大钱的黄金时段啊,可是超员超载,谁要是投诉了……”说完,意味深长地冲她笑了笑。她怔了一下,没吭声。我知道她心虚了,又笑呵呵地说“九元钱是一个太小的数目了,你可以不退给我,但我真怕你会因小失大啊!”她白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别过去的脸上失去了霸道。旁边几位新上车的乘客,看看我,又看看他,脸上写满了迷惑。

快到站了,我从兜里掏出一元钱,递给乘务员,仍旧笑呵呵地说:“我马上下车了,给你一块钱,把刚才的十元钱给我!”她犹豫了一下,接过钱,极不情愿地打开票夹,慢腾腾地抽出十元钱,别着脸递给了我,哈哈,堵在心口的一块石头终于被我搬开了,我一身轻松地下了车!

到家了。给老父和姐姐们拜过年后,我讲起了这件气人的事。姐弟们听了都说我厉害,能以柔克刚!我也暗自佩服自己的聪明。可谁知,当儿子下趟车来了,知道车上发生的故事后,竟不以为然地说:“老妈,九元钱不要就是了,和这种小人物斗有啥意思啊?有本事,您去和贪的官污吏斗啊!”儿子的一句话把我的胜利喜悦一下子冲到了爪哇国!嗨,这混小子,说话竟然这么气人!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有很多事,就是这么不如意,难以让人“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