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 李世卿

黑夜,有一盏灯在散发出它的亮光。——题记这个巷口住着一位老人,人们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是一个点灯人。每当黄昏,他就拿起他的全部家当——一架木梯,煤油瓶,和一盒小小的火柴。巷子很长,他宁肯早点点,也不肯当夜幕降临,再去点灯,当然,他也负责黎明时分熄灯,一朝一夕,一个点灯老人在忙碌。平时闲着他总会敲敲门问有什么可帮忙的,家家都会给他差事,即使没有也会硬找点活,都是轻活,以免不让他失望,但这都是以前的事了,年轻人都对他有敌意。这让我对他的模样更加感兴趣了,平时脚步匆匆,只看到他瘦削,弯曲的背影。

直到有一天刚下过雨,我两手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艰难的步伐重重踏在青石板上,溅起一阵阵水花,我看见了他干完了活,拿着家当回家,在泛黄的煤油灯光下,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脸:黝黑的皮肤被岁月刻了一道道痕迹,眼睛周围的黑眼圈就像眼翳所留下的疤痕那么难看,也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很重很浓的方言让我恍了半天才明白:“姑娘,我来帮你忙啵。”“这……”我看到他瘦弱的身躯,我就不相信他能拎的动这么多东西,况且这么黑的巷子,就我们两个……不能再往下想了,我急匆匆地说了声不用,便跑开,一不小心踩到水塘,泥溅了我满裤脚都是,我不敢回头,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在父母说话中惊讶地发现小时候陪我玩的花灯爷爷。

花灯爷爷?不可能,他是那么的健康硬朗,他给我扎的小兔子灯,至今仍挂在我床头,况且花灯爷爷是做花灯的,,也不是点灯的呀。后来妈妈说:“花灯爷爷眼睛生了病,不能做花灯了,但点灯还是可以的,一想到刚才的情景,以及我们对他的外貌偏见,我不禁满脸愧疚了。现在的社会太复杂了,以后很少见到点灯老人,不知是他躲我,还是我躲他,可是他还在为小巷付出,例如打扫青石板上的叶子等等。以后渐渐很少回到小巷,因为在外也有一番事业,有了家庭,听妈妈说小巷装了电灯,不用再点煤油灯了,我在电话里激动的差点叫起来,那花灯爷爷可以休息了。妈妈没有答话,只是长叹一声,才慢慢地说:“他这个老头怪的很,他每天还是点灯,熄灯。那天点灯时,脚下一滑从木梯摔下来,还在住院呢。”我一惊,毫不犹豫跑到小巷,巷口的老屋还在,那个老人被人抬走时最后点的那个煤油灯正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在电灯下的这个煤油灯很不起眼,却仍然顽固地亮着自己的光芒。

这个灯一连亮了好几天,才被该死的大雨浇灭,此时在医院中,老人也停止了心跳。老人出殡那天,巷中的老人都来了,讲着过去的故事。那些真诚的故事现在缺少这种爱。我抬头望向那小巷,却惊奇地发现巷里挂满了许许多多的煤油灯闪烁着,老人们泪光在闪烁着。灯光微弱地摇曳,一个朴实简单的年代渐渐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