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新世纪之为了朋友

小编: 董迎飞

我是伤翼,因为寂寞而四处流浪的少女。曾幻想做自由的彩蝶,陪伴着志同道合的伙伴们,在云之巅流浪,在星空下歌唱,任生命在落落余晖中忧伤,任青春在静静阳光下流泪。深夜,孤单的躺在公园的长椅上睡觉,幽凉的风夹杂着惨淡的月光从树隙间摩挲而过,吹打在身上、脸上,那感觉很硬也很冰冷。不知多少个夜晚静静与星月同眠,才终于明白:彩蝶华丽的外表下是一颗易碎的心和流星一样短暂的生命。

诗人说:“伤翼,你就是那个站在十字路口,流着鼻涕,茫然四顾的孩子,找不到家的方向,因为到处都是家的方向,美好的未来在前方向你招手,你却跳进了旁边湍急的河流。”

我说:“那你就是那个垂垂老去的人,躺在烟霞缭绕的棺材里无限缅怀自己的青春,唏嘘感叹,泪流不止。”

诗人是我的网友,我们“一见如故”。他总是说:我喜欢看着世界的光怪陆离浮雕似的剥落在眼前,然后一个人站在夕阳下张开双臂,等待破晓时的光芒。

后来诗人改名为思月,他说是为了纪念心爱女人的离去。然后我的脑海里出现一个画面:清风荡漾的海滩,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屋顶,头发飞扬在黑色沉默的风中,眼睛寂寥的望向远方,无数的海鸥在头顶环绕飞翔,它们凄厉的叫声像一道一道闪电,思念是刀,那迎风而立的人早已遍体鳞伤。

我不由自主的将流浪的事告诉了诗人,我说:“我喜欢交朋友,交好多好多的朋友,我们的友谊短暂却真挚。所以每当我站在一个城市想起另一个城市的朋友时,那种汹涌的孤独感如浪潮般裹进我的梦境和生命里,我看到它载着我空洞的所有,犹如江河中渐逝的孤帆,任我在岸边呼喊叫嚷,却依然如故的走远。

我难过的想哭,可泪水早已在炙热的风中干涸,而血液逆流时寂寞的回响久久未息。我知道每时每刻每句话我都在为自己辩解,我害怕有一天会迷失在没有朋友的道路上。其实我一直向往那个挥鞭扬马,绝尘而去的年代,那个寂寞的时候可以萍水相逢,天各一方的时代。每当星光又一次落满我的肩头,我听到月亮的歌唱,她唱:我永远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我听不懂满天繁星的语言。”

诗人说:“你把朋友当成了茫茫人海中寻求的安慰,也许你可以为了朋友不顾一切,甚至失去所有,可是你忽视了最重要的东西。你那么害怕寂寞,却一直走在寂寞的旅途中无法自拔,当你的朋友注视着你固执而单薄的身影消失在沉默的地平线上时,你听到了他们的祝福,却看不到泪水从他们脸颊滑落的痕迹,因为无能为力而深深自责。你真挚的友谊不是承担,是迁就。”

“我们想环游世界,看奇迹就在眼前,等待夕阳染红了天,全力奔跑,梦在彼岸。”诗人轻轻唱起了歌。窗外清冷的晚风吹过,透窗而入的月光,涂出半墙淡黄色的清亮,并且伸手可及。恍惚中,我仿佛看到月亮下静静的站着一个诗人,双臂张开,我听到他苍凉沙哑的吟咏声:夜晚,黑夜与游离……

我梦见自己身处茂密的森林,周围是深蓝的海洋,一群又一群欢乐单纯的萤火虫在翠绿的草丛中穿梭,而我的心就在漆黑的夜里自由地没有羁绊的下落、下落……

诗人说:既然因为寂寞而流浪,为什么不可以因为朋友而放下它。

于是我定居在邯郸,定居在朋友最多的地方。我选择在网络上流浪,如同驰骋在战场上的将军,周围始终有许多人,但他们不是我的士兵,而是我赖以生存的朋友。

我总是对每一个经过我身边的人微笑,因为或许他就是我不认识的朋友。我不厌其烦的在邯郸这个不大的城市穿梭,和身旁越来越来多的人一起看朝阳,等落日,看蒲公英在天空徘徊,将折好的纸鸢放飞,再一起躺在茵茵芳草上仰望天空,像一群长不大的孩子。

二十一世纪很难像过去那般一曲高山流水踏四方了,所以有了网络。而我就是新世纪网络里的格拉斯哥流浪者。

“网络犹如繁华都市的郊外,在这个霓虹灯照不到的角落,尽情游荡,我想对认识或不认识的朋友们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在注视彼此的脸庞,即使我们都不知道各自的名字,也学会一起遥望迷雾后的岁月。”

我站在邯郸的街道上,注视着远方的天空,我听到朝阳初升时喜悦的歌唱,响彻整个世界。远远的我看着那个迎风幼小的我,眼神寂寥的凝望,彩色的云霞匍匐在他的脚下,他却踏着它远离了我。我听见一声低低的再见,像柔软的蒲公英不断地不断地飞向远方。我抬起脚,终于有了落下去的勇气。

我没有诗人那种“忧伤而又饱含感人”的情怀,我的忧伤是寂寞的花朵,忧郁的盛开,忧郁的凋零。而我的孤单如同小时候刻在树上的名字,随着岁月苍老的痕迹一点点模糊掉了。而现在我又挂上了微笑,笑容像雨后初晴的天空一样澄澈。哲人说:生命就是自然界一朵花开的过程。

花不重,凝结在上面的友谊重逾千钧。于是我将最灿烂的花朵图片寄给天南地北的朋友们,我想告诉他们:即使我们远隔千里,即使我不再流浪他方,你们已经一一镶嵌在我的年轮里,随着岁月流逝长成了参天的记忆。

微笑迎向太阳,我始终坚信:生活不是用眼泪而是用微笑计算,不是用岁月而是用朋友计算。